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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论的囚徒困境假定每个参与者(即“囚徒”)都是利己的,即都寻求最大自身利益,而不关心另一参与者的利益,这也就是经典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两名囚徒由于隔绝监禁,并不知道对方选择;而即使他们能交谈,还是未必能够尽信对方不会反口。既有信息不完备也有行为经济学的信任预期问题。就个人的理性选择而言,检举背叛对方所得刑期,总比沉默要来得低。所以二人的理性思考导致的是纳什均衡而非顾及团体利益的帕累托最优解决方案。小得与大得的区别。

最能体现这种情况的是困卦。

《困》: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彖》曰:“困”,刚揜也。险以说,因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贞大人吉”,以刚中也。“有言不信”,尚口乃穷也。

其中,“‘有言不信’,尚口乃穷”描述的正是这样一种不信任,而导致短视的非帕累托最优行为。

从困卦来描述囚徒困境,我目前有两种卦变思路:

一、泽水困从习坎来

习坎上下皆坎,描述的是两个各自在自身有限环境下采取自认为的“理性行为”“均衡行为”的对象。因为坎本身就是一种均衡行为。但当重坎放到一起时,上下重坎,九五六四六三为艮为手为取为得。意思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九五在两个局部均衡的对象放到一起的条件下,拥有了 “取”以改进整体卦中自身情况的可能性。于是,上卦的对象采取某种行为导致六四变九四。

六四变九四,上卦坎变成巽,巽,市利息三倍矣,而大有所获。所以,周易上说,“九四,来徐徐,困于金车,吝,有终。《象》曰:“来徐徐”,志在下也。虽不当位,有与也。”这里“金车”就是个人利益,“吝”就是整体损害,“有与”就是说这个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上卦有所获,而整体而言,习坎变成困卦。六爻皆困。则,此个人利益非帕累托最优行为。

其根本在于,习坎的两个坎虽是各自的局部均衡,但在整体的重卦下,局部均衡非整体最优。因为,习坎两两相对,上下皆不正应。而上卦更有短视的损害整体利益以获得自身利益的“六四变九四”的行为可能性。而周易虞氏义中,卦变应以向“既济”(六爻皆正)变动为准则,习坎变成困、六四变九四就是违背卦变准则的。

二、泽水困从否来

否卦,上乾为人,下坤为物为器。乾在上,九四六三六二为艮,艮为取,故为人取物。乾为实,坤为虚,可类比为,有实之对象取无主之公用地。“公用地悲剧”也是囚徒困境的一种变体。这里,是一个对象上乾卦如何取无主坤租值的行为。

问题是如何卦变呢。否卦正确的卦变应该为天地否上九下至初六,否变为益。

《彖》曰:“益”,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利有攸往”,中正有庆。“利涉大川”,木道乃行。益动而巽,日进无疆。天施地生,其益无方。凡益之道,与时偕行。 《象》曰: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民说无疆、中正有庆、其益无方”这才是处理公共用地的合理方法。

周易虞氏义,困自否来。“否上之二,乾坤交,故通也”。上至二,成坎,为盗寇,盗坤之器也。盗虚无坤地之器也是“公用地悲剧”的表现。否,天地不通,是有无的隔离;困,上至二,九二得中,盗坤器,以改坤过,是一种改进。

所以,易曰:九二,困于酒食,朱绂方来。征凶,无咎。《象》曰:“困于酒食”,中有庆也。说明,九二本身却是改进。但是,九二毕竟不是当位之行。才有“征凶”。

 

以上大致就是困境的由来。我仍有一义,便是“期望”之说。按理,博弈论就是基于“期望”而“理性决策”。但“期望”这一词语在古时并未见。颇有难处。在周易中,有“望”

的三处:小蓄上九、中孚六四、归妹六五“月几望”,指的是离日坎月于震东兑西相对立,即对“望”,更有一义称巽在纳甲中即将变为乾盈,故有巽称“月几望”;有“期”的仅一处:归妹六四“归妹愆期”,指的是日月相连。所以,“期望”若深究而言,在周易,就是日月相连并立,并有震东兑西并立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呢?按虞氏义,卦变以既济上坎月下离日为准则,卦以此为变化趋势。符合这个趋势的,有日月相连并立、部分满足震东兑西并立的情况基本上都可认为是向既济的变化。即是“期望”。

困卦也是如此,初二三为坎,二三四为离,四五六为兑,三四五为巽可称是一种符合“期望”的行为。只是,这种期望是不正的,因为阳爻为二四,不正。故期望不正,所以才有困卦“幽不明、不见其妻”之语。更对应了,博弈论囚徒困境的期望不正的意思。

或有牵强附会之嫌,但有其正确性。

 

总之,囚徒困境在社会上比比皆是。“险以说,因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描述的不正是虽身陷彼此不信任困境的而自身无怨、静待时变的君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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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凯

邱凯

36篇文章 4年前更新

斜月三星方寸台,中西九畴无穷天。三乘万法终一体,三观三玩始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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