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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水在通的基本功能之后,兼有险的情势。《彖》曰:“习坎”,重险也。《序卦》曰:坎者,陷也。阳陷阴中,坤阴者阖户也、闭也,乾阳者辟户也,开也。坎中阳开而在阖户所围之中,故坎又为穴,象阳在坎中动而陷,能流而不可脱。此,险也。

细究而言,在八卦离中,离为明,而离初上为阳为实。伏坎。则坎初上不正而不明也。阳实阴虚,坎中阳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中悬空。故险也。这种理解揭示了坎所以为险的重要原因:本末不正、不明。

不明是风险的主要原因。风险所表达的本质是未来结果的不确定性或损失。这种不确定性来源于两个层次:1.不知道未来各种情况的概率;2.知道概率但还是无法确定损失。这两个层次可以分开来讲:第1点表达的是坎非离的不明、不可见;第2点可以理解为坎中阳受上下两阴所困,行乎地中或正道或失道,不辨是非,惟低洼之处行也,故无好坏之分,无法确定损失。

不正则是风险的根本原因。世间事因果复杂,《道德经》曰: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所以很多事情的外部性太强,彼此联系,虽然在有限小范围时空内我们能“预见”某种行为的后果,但从大尺度来看难以绝对的说明。坎初为阴虚,喻事物来处(原因)混沌;坎上亦阴虚,喻事物去处(结果)亦混沌。恰如悬空之物、行地之水,或正行或泛滥,前后无见,此为风险。

一个合适的例子就是自然界疾病(坎又为疾)。我们对于疾病的产生、机理并不能说十分了解;同样的,人类的科学手段因为自身视角的问题未必能如实反映疾病的自然面目。所以,解决疾病的方法未必合道。所以,疾病本身就是风险,都是坎的作用。

于经济言,因交易成本、有限理性等原因,人们难以全面清楚了解某种行为的原因并确定地预期结果。

同样的,虽然坎的流通作用能够连通并立的双方,但在动机、禀赋、行为方式等方面毕竟两者不同,暂时的共识毕竟不是长久共识。那么,有限条件下的暂时均衡从长远看未必仍是均衡。

再者,坎陷的作用进一步体现在路径依赖上,一旦,坎通的作用形成路径,那么路径本身就是一个“陷”,则难于再逃脱。

所以,坎的通与陷、险,是一体两面的事情。就像摸着石头过河,背后蕴藏较大的风险。古人因象寄意,并非全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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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凯

邱凯

36篇文章 4年前更新

斜月三星方寸台,中西九畴无穷天。三乘万法终一体,三观三玩始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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