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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僚制度在我国是由两种思路混杂官僚体系而成的。这两种思路就是为人民服务和国家治理,而官僚体系是执行这两种思路的人与机构的体系。

在我国,官僚制度的庸俗典型地体现在这两种思路的不完全一致性与分歧,以及共同的模糊性(统一性当然也是有的)。在官僚体系中,为人民服务是从下到上,国家治理是从上而下;前者更关注公平、公正、幸福等目标,后者更关注效率、稳定、发展等目标。与单一以利润为目标的私企不同,官僚制度因为这两种思路目标的多样复杂性而非单一目标,且模糊性,加剧了官僚体系的内在冲突,导致整体的效率低下。

官僚体系的部门冲突是内在的

主要是设定方式。我国的条块化官僚体系(重点是机构部门设置)主要是因事项、问题而设,是上层国家治理的目标与基层为人民服务目标努力对应的结果。例如,环保、国土、社保等部门都是在国家根据社会中发生的问题以及自身的目标设置的。这些问题在国家发展初期可能是较简单,彼此相关性不高而易于设立针对性部门予以解决。而随着社会发展,世情国情更加多样复杂化,各部门的目标定义与所针对的问题本身也日益复杂、关联度日益增加。从而,各部门的内涵与外延日益复杂、模糊,甚至彼此碰撞冲突。相应的权力与部门收入也因事设项,有所冲突而难以压缩。例如,土地续费问题中,国土局管理土地使用的这个内涵延伸到了国土局管理土地续费,进而外延到了财政部门的税费制度问题以及法律相关部门的相关法律法规条例制定。又例如,城市卫生部门的卫生管理这个内涵延伸到了市容监察,进而外延与城市管理重叠,而城管这个部门又进一步外延到公安部门的社会管理。条与块的冲突,于此不论。各部门外延叠床架屋而内涵可能有所变迁但似乎仍然各自成立,所以部门改革难以前进。

官僚体系的内在裂痕与公务员的内在惰性

这两种思路,为人民服务因注重具体执行多体现在基层;国家治理因注重局面掌控多体现在高层,从而官僚体系内在的存在裂痕。为人民服务与国家治理的思路分歧与目标多样模糊性,导致评价层面难以量化为数字体系。这样的作用直接导致公务员队伍集体向惰性塌缩。

部门同一层级裂痕颇大。因为考核上,为人民服务与国家治理并非利润这样明确的目标,而是非常含糊的词语,从而,官僚体系无法像私企一样围绕利润建立起为围绕人民服务和国家治理的明确、辨识度高、可量化的导向体系。为人民服务多在看思想态度,有心而办坏事、无心而没坏事从而是允许的;国家治理因为无法量化为具体行动的综合考核和统一评价,能力欠缺而守规矩、能力强不守规矩等行为从而多样化存在。这两种思路均存在评价标准的不完全、不明确与模糊性,从而行为没有一定的指向与严格的拘束。在“心*做事”的2*2矩阵中,公务员考核的作用只能是排除“无心*坏事”的劣者组合;而私企则是奖励“有心*成事”的能者组合。反过来,则,把一个人踢出公务员队伍和奖励一个“有心*成事”的人是难度很大的,这极大地伤害主动性,同时鼓励了集体的庸俗。

在晋升上。因为,公务员在国家初创便设定是大家平等地独立地为人民尽心服务。所以,它假定公务员没有个人利益与利益关联,默认晋升以“公平均等投票”决定。但实际上,公务员队伍的人情票、贿赂票广泛存在。正因为踢出成本太高,集体内部的明面斗争不被奖励,被迫地出现“被集体”式选择,针对集体整体的“斗争”则被上纲上线。

部门上下层级裂痕也存在。为人民服务的微观基层与国家治理的宏观高层因为指导思路的不同体现出了权力、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的区别。重述一下,这两种思路的方向与各自目标是不同的。国家治理注重宏观把控,要求权力;为人民服务多微观执行,依靠权力得到自身权力。导致上下级之间的人治特色等问题,而精英丧失微观敏感性也是可能的。

这种上下层级裂痕的本质是两种思路在同一部门基层与高层无法连续性。因为两种思路的不一致与共同模糊性,考核使得泾渭分明的基层与高层在各自层面集体萎缩,从而无法实现有效连续。使这种情况加剧恶化的是,我国官僚体系的权力从村、乡镇到国家顶层没有像西方一样各个层面都有外部评价机制,从而整个体系是封闭的长链条。长链条的各层面萎缩导致整体效率更加大幅降低。

官僚体系的边缘裂痕

因为前述的部门设定、考核体系与目标模糊等原因,官僚体系在两个边缘“人民——基层”“高层——党中央”各自存在一定裂痕。官僚体系内部,为人民服务的思路重在基层,则难于实现在高层;国家治理的思路重在高层,则难于实现在基层。所以,在官僚体系的外部,人民对于国家治理的需求难于得到满足;党中央对高层为人民服务的需求难于得到满足。

为了解决这两种思路在整个体系内基层与高层的冲突,在毛主席时代,便是通过一个个复合两种思路的党组织进驻官僚体系各个层面,通过党组织的自身结合力解决官僚体系内在的思路冲突。这种方法的结果就是目前党中央的反腐和党建工作,效果仍有待于检验。

(原有的文章版本因为我在编辑时因网络问题失误操作删掉了,只得重组语言再发。一个视角而已,聊以观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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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凯

邱凯

36篇文章 4年前更新

斜月三星方寸台,中西九畴无穷天。三乘万法终一体,三观三玩始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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