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是一个中间型的概念,介于国家与个人之间。“有人就有江湖”“结朋结党”都是群的一个体现。对于成员来说,群可能是价值基础或者个人起点,可能是工具,可能是目的。根据这些的不同,在作用上区别地体现为聚合、依附、维系、捆绑等。规矩也许是通用的一套论道理论奖惩的体系,只不过有不同的价值评价标准和取向。但组织形式是差不多的,所谓善恶也只是细微的偏差而已。法西斯也是群流变过程中演化出来的,一开始藻饰的是善。
而电影《老炮儿》在我看来诉说的是两个“哥们群体”在彼此之间和各自第一代与第二代之间的断层。
第一代两个群体,一个是老炮儿,一个是龚叔。
老炮应该是文革时代、八九十年代的基层群体代表者,是在文革时代、八九十年代动荡混乱的年代,虽然经历消极、自我放弃的青春和放纵但仍是胡同里为形成一定的秩序以一定程度上抵抗、消解混乱而形成的群体。故虽为邪而无悔。
龚叔是八九十年代起家的集权主义、权贵主义背景下,不正当金钱关系、政商关系纠结,权贵黑势力结合下的集合体。顺从的是混乱的黑暗的操作体系。故误国乱政为大恶。
第二代两个群体,一个是闷三儿的手下(出现在打砸修车厂画面和闷三儿与老炮的冰面交流中),一个是小飞纠合的飞车族。
时位的不同造就了两个第一代群体的不同特质。而随着世殊时异与经济政治情势的发展,电影揭示了两个群体的不同未来。
闷三儿的手下都是嫩嫩不知轻重的生瓜蛋子,只有一身形式皮,懂得捅刀打架,却忘记了老炮血与火中炼出的规矩后面的意义与文化;老炮儿群体各自谋生、式微了。
小飞抵触他父亲的安排,但迷茫于价值,无法找到方向,向“小李飞刀”粗糙地学习并构建自己群的规矩。龚叔他们依旧猖獗,违法犯罪,组织更严密,骨子里仍是恶。
于周易言,描述这盛世之下两个群之意的,其丰䷶与涣䷺欤?
丰䷶言:九四:“丰其蔀”,位不当也。“日中见斗”,幽不明也。 上六:丰其屋,蔀其家,窥其户,阒其无人,三岁不觌,凶。 蔀者,九四乌云遮天蔽日。上六为凶者,丰大之世,丰屋蔀家,恶人自藏,社稷危亡。其所指者非周永康等结党营私、恣意为恶、误党误国之流乎?
涣䷺言:九二,涣奔其机,悔亡。《象》曰:“涣奔其机”,得愿也。 得愿者,非老炮之徒,位虽不正,盼国法大昌、民生大振则其夙愿得偿,虽死无悔之意乎? 六四,涣其群,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 涣六四者,与丰之九四恰巧相对,不屑丰之九四为恶,于否䷋闭塞之时从二之四,离其群侣,待三变成离,则光大元吉。非人民盼党之整肃党纪、剔除恶官、重整乾纲乎? 六三,涣其躬,无悔。《象》曰:“涣其躬”,志在外也。 六三者,志在外,欲与上易位,各得其正。非小飞等恶官之子、人性未泯之徒盼逃出乃父之阴影,走向光明活出人生的祈愿乎?
周易有言“涣其群、涣有丘”,说的是一个沙堆散了,结果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形式又冒出一个沙堆。有群是必然的,所要者,时与位而已。目前而言,老炮这样经历过邪路、血的教训回归理性的基层群体者在现时代式微了,权贵合一的龚叔他们却有侵入基层与农村的苗头。群体的概念在老一代与新一代中持续异化。未来又当如何?
言不尽意,三观三玩略叙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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